虽然从身份上讲，两人是夫妻，而且柳小玉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称得上完美。
但从精神的角度来讲，张鸿云和柳小玉才刚认识……
“你不进来我就关门了。”柳小玉催促道，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，让她对张鸿云的印象改观了不少。
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，她也只是抱着乐观的态度，觉得张鸿云可能发生了一点变化，但最后是什么样的，还需要观察。
在确认张鸿云痛改前非之前，柳小玉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张鸿云原本想说自己睡外面，但是来回扫了两眼，连张沙发都没有，怎么睡外面？
“嗯？”柳小玉投来疑惑的眼神。
“我先洗漱，马上来。”张鸿云随便找了个借口。
“那你记得关门。”柳小玉叮嘱一句之后便回到床上去了。
而张鸿云则是磨蹭了半个小时，这才完成洗漱。
接着他蹑手蹑脚走进房门，就像个小偷一样。
“这不是我自己家吗？这不是我自己房间吗？”张鸿云想到自己的样子，突然感觉有点想笑，他暂时还没习惯现在的身份。
来到床边，透过月光张鸿云看到了柳小玉光洁无暇的背颈。
柳小玉睡觉的样子非常安静，没有一点声响，呼吸也很匀称，不过张鸿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。
张鸿云轻手轻脚摸到床上，然后缓缓躺下去，生怕把柳小玉给惊醒，到时候就尴尬了。
这刚躺下，张鸿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，很淡，但是非常迷人，让人忍不住连做几次深呼吸。
“这就是体香吗？”张鸿云嘀咕道，柳小玉是没什么化妆品的，更别说香水了，想来想去，也只可能是所谓的体香了。
“不管了，先睡觉吧。”张鸿云两眼一闭，把所有烦心事抛到了脑后。
……
“豆腐，新鲜的豆腐咧。”
“卖包子了……”
张鸿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，柳小玉已经不知所踪了。
窗户外边传来各种吆喝声。
张鸿云家下面就是菜市场，所以每天一大早就非常热闹。
“几点了？”张鸿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这是一个非常老式的挂钟，不过在柳小玉的照料下一点灰尘都没积下来。
“七点十分。”张鸿云确认了时间之后翻车下地，穿上拖鞋。
走出房间，张鸿云就看到了柳小玉操劳的身影。
抹桌子，扫地，拖地，在张鸿云记忆里，似乎柳小玉每天都会这么做。
来到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，张鸿云吃了早饭然后直接出门准备去厂里。
刚下楼，一股菜市场特有的气味裹挟着水汽传来，说不上臭也说不上香。
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水渍，三米见宽的巷子里人来人往。
两边的菜农不停吆喝着。
讲价声，菜刀砍肉声，自行车**，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。
张鸿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。
这种场景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张鸿云来到了工厂。
从兜里掏出厂牌带上，张鸿云轻车熟路朝着厂房走去。
来到厂房，工人们正三五成群，手里拿着包子豆浆往车间里走。
张鸿云第一个想找的便是李元洲，其他厂领导，张鸿云也不认识。
来到李元洲的办公室，此时办公室的门还没开，张鸿云便选择站外面等着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很快到了正常上班时间，张鸿云没有回到自己工位的意思。
今天拿到钱，他就打算直接辞职了，在这工厂待着没什么前途可言。
结果这一等，直接等到了十点钟，李元洲这才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通道上，手里拿着报纸，配上他那副金丝眼睛，还真有点知识分子的样子。
不过张鸿云是了解他的，李元洲可不是什么知识分子，就是靠着一点亲戚关系，这才当上了厂里的领导。
“李主任。”待李元洲靠近之后，张鸿云主动打招呼。
“唰！”地一声李云洲就把报纸甩到一边。
“你小子还敢来上班……”
李元洲正要发作，突然想到了这可是在厂里，于是他环视了一周，确认没其他人之后，掏出要是打开办公室的门，接着呵斥道：
“滚进来！”
张鸿云跟着李元洲走进办公室。
“砰！”地一声，李元洲把门一关，门锁反锁。
“你还敢来上班，是觉得我弄不死你是吧？”李云洲低声咆哮道。
之前在张鸿云家里，他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，但现在是在厂里，是他的地盘，他是领导，那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“弄死我？李主任，现在可是讲究法制，你还敢杀人不成？”
张鸿云从桌上抄起一个烟灰缸，然后大步递到了李云洲手里，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头。
“你想唬我？”李云洲顺手就接烟灰缸，然后做出一副准备再下去的姿势。
“李主任说笑了。”张鸿云也不看那悬在头顶的烟灰缸，随手拉了把椅子，平静坐下。
一脸的风轻云淡。
李云洲抬起的手僵住了，他没想到张鸿云突然这么有胆子了。
之前别说直接动手了，放两句狠话就可以把张鸿云给镇住。
但眼前这个张鸿云，跟变了个人一样。
见李元洲似乎被自己吓到了，张鸿云也松了口气。
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印象，分析出李云洲应该是个软蛋。
不过这也是猜测而已，实际上刚才他也很怕，现在看来是猜对了。
“李主任，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。”张鸿云放缓了语气。
“那你想干嘛？”李元洲把烟灰缸放回了桌子上，两人的攻防悄然发生了转变。
不过李元洲并没有意识到，张鸿云的头脑面前，李元洲这个小小主任就显得完全不够看了。
“我是来讨回公道。”张鸿云开门见山。
“讨回公道？你有什么公道好讨回的？”听到这话，李元洲的表情发生了变化，脸色马上阴沉下来。
“李主任，你不会忘了吧，我父母退休金的事情。”
“哦，我还你以为你想说什么呢，这件事情不是早就扯明白了吗？管退休金的人卷钱跑路了，到现在都还没抓回来，这我们有什么办法？”李元洲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