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江洛郁勃然大怒,少有的对她发火。

宋祁延这才知道,在她走后,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。

她只觉荒唐,解释道:“洛郁,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,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?”

江洛郁黑眸微眯,带着冷意:“你是什么都没做,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,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!”

“要不是救护车来了,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!”

‘妒妇’二字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她心上,支离破碎。

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,但那都是江洛郁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!

可今天,‘受伤’的人成了段衣衣,她就成了十足的‘妒妇’!

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,宋祁延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
江洛郁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。

“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,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,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
“宋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!”

‘宋伯父’这三字如一道闪电,重重劈开了宋祁延被疼痛填满的心脏。

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。

宋祁延咬紧贝齿,眼眸微垂:“我认错,对不起。”

“我看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,你去江家祠堂跪一晚上,好好想想!”

漆黑的夜里,窗外狂风呼啸。

宋祁延直直跪在那里,寒意从青石地板传到膝盖再遍布全身。

她看着堂上满满江家先祖牌位,满目荒凉。

是啊,她是错了,错在不该相信江洛郁的真心。

错在自己识人不清……

第二天,当宋祁延从祠堂出来时,腿都在打颤,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。

赶来的希姐看着她苍白脸色,心疼地说:“祁延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宋祁延心头一暖,微微点头。

希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你这是何苦呢,你哄着他就能少受点罪,他还是爱你的。”

宋祁延抿着唇:“希姐,你真觉得他是爱我吗?”

闻言,希姐一愣。

宋祁延却摇了摇头:“或许,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。”

她心里一清二楚。

江洛郁这样做,是在给他心上人出气。

回到别墅休养的第二天,网上便拍到她被江洛郁罚跪的照片,顿时流言四起。

“宋祁延不是独占江洛郁的疼爱吗?怎么连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!”

霎那间,不起眼的段衣衣立刻被推在风口浪尖上。

宋祁延前一秒刚看完这些消息,江洛郁后一秒就出现在别墅。

他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:“祁延,是不是怪我了?”

宋祁延看着江洛郁状似温柔眸子,心一颤,接着便红着眼装委屈撒娇:“我……只是怕你不爱我了。”

江洛郁无奈发笑:“我要是不爱你,那怎么会带药膏来看你。”

说着,他小心的撩开宋祁延的裤脚,亲自给她上药。

药,确实是好药。

江洛郁,也确实对她好,就连上药时还不忘给她吹吹,怕她疼。

可宋祁延喉间却酸涩到发苦。

这般疼爱,都只是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。

江洛郁,你对我何其残忍?

上完药,江洛郁才觉顺眼多了。

见宋祁延身子僵硬,不由柔声问:“怎么,还疼吗?”

宋祁延伸出双手,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,心凉彻骨。

“洛郁,腿不疼。”

疼的,是心。

自这天起,江洛郁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宋宋祁延。

网上那些对段衣衣的流言,自然也不了了之。

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放在了宋祁延身上。

这些年,宋祁延早习惯了。

离中秋只剩半个月时,她将家宴的菜单发给了江洛郁。

傍晚。

江洛郁带着笑意进来:“祁延,我看到你准备的了,很不错,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来安排。”

宋祁延有些疑惑的看向他。

江洛郁在她身旁坐下:“三天后,傅厉州会来拜访,你准确一下接风宴。”

顿时,宋祁延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
傅厉州,京海唯一能和江洛郁抗衡的大佬,也是上辈子绑走她的始作勇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