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没有商量的余地

助理平日对她也都公事公办的,不需要顾及什么情面。

再说也没什么情面。

助理答:“当然不是了。”

阮歆忍耐许久的情绪,突然爆发,“那我就直说了,钱我后面会还,婚我一定要离,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了。”

她之前有多爱墨靳言,如今就有多讨厌自己。

说完,便转身离开,只留了个落寞的背影给助理。

知道阮歆回家了,阮母到门口来迎接。

“歆歆,妈妈真是想死你了啊……”

阮母的话,就仿佛针扎一般。

阮歆拎着行李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子,将门关好,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人,“你是不是在三天前从墨靳言那儿拿过钱,并且这不是第一次。”

阮母被她问得手足无措。

“那个,刚刚我煲了汤……”

阮歆浑身乏力,卯足力气将阮母给拽住了。

“妈,你实话和我讲,你究竟从他那儿要了多少钱?”

阮母嗜赌,好吃懒做,最大的弱点便是畏惧女儿。

阮歆的视线看得她发怵,结结巴巴道,“他,他不是我女婿的嘛,况且墨家这么……有钱,我找他要点钱怎么了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她猛地松开手,眼睛通红,一脸的沉痛。

郑重其事道,“以后,如果你还去找墨靳言拿钱,那我就直接死给你看。”

阮母对此置之不理。

阮歆快步去到阳台,阳台的栅栏还没到她腰高,可以轻松翻越。

这套房子是墨靳言的彩礼,婚前就过户在了她的名下。

是海港城的黄金地段,他倒舍得,装修和陈设都很奢华。

可结婚还不到三年,阮母就将家里的物品几乎变卖光了。。

如今这房子,有的也只是这表面光鲜的外壳了。

高耸的二十六楼,阮歆没感到半分危险。

她双眼猩红,手指着围墙外,“我没开玩笑,你要是再那样,我就从这里跳下去,到时别说他不给你钱了,就算墨家那边也肯定会找你麻烦的。”

“歆歆,你可别吓妈啊,妈的心脏不好……”

阮母这下才害怕了。

吓得眼泪都出来了,溅了几滴到她的衣服上。

她眼睛发红,眼皮狂跳,“你要真心疼我的话,就别找墨靳言了。”

“妈知道了,妈不会了。”

得知事情,阮歆的密友许馨薇赶忙从国外费回海港。

进门。

阮母牵着她的手,哭着说:“你和歆歆的关系最好了,快帮帮阿姨,她现在闭门不出,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,我怕……”

“妈,我没事的。”

门打开,阮歆从里面走出来。

许馨薇看见她脸的时候,吓了一大跳。

小巴掌脸一片惨白,嘴唇干裂脱皮,眼周乌黑一圈,原来明亮的眼睛,现在布满了血丝。

红得就像染了层红颜料。

“歆歆。”

许馨薇喊了她一声。

一向聪颖机智的阮歆,现在看着格外呆滞。

她迟疑了会儿,才开口,“馨薇,正好你来了,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“妈,我和馨薇说点事,你先帮忙泡杯咖啡过来吧。”

阮母也是吓着了,赶忙去厨房弄东西。

阮歆看着格外的憔悴。

许馨薇火冒三丈,嘴都气得变形了,“这墨靳言他这不是个男人啊,这些年你受尽委屈,他现在凭什么不同意离婚?”

比起她的愤怒。

阮歆看着要从容很多,她甚至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显露。

“墨靳言他不肯离婚,大概是怕墨氏因此受倒牵连吧。”

许馨薇感到心疼:“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我想上班赚钱。”

阮歆在和墨靳言结婚以前,是本地一所初中的老师,在学校也算是佼佼者了。

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贤妻良母。

精通多国的语言,是海大毕业的。

要论学历和资质,她一点也不比别人差。

而许馨薇父亲,一直在教育局工作。

没等人说话,阮歆便赶忙解释道:“我这不是说要走后门,我就是想你人脉很广,也认识很多人,可不可以帮我留意有没有哪家缺私教的。”

半月没见,她很是憔悴。

许馨薇对墨靳言恨得牙痒痒了:“好,这事就交给我吧。”

阮歆在家等了第三天。

许馨薇办事得力,很快就帮她找到了工作。

电话那头说:“姜先生他说你今下午就可以去面试,只需带上毕业证和个人的证件就好,价格面议。”

通过许馨薇的介绍,阮歆大概清楚了这姜先生的基本情况。

原住国外,最近才回国,家庭优渥,有钱有势的。

膝下有一个十三岁的侄子,需要补英德法三门语言。

阮歆顿了片刻,“馨薇,补三门价格会特别高,这件事你有和他说过吗?”

“说了的,人有钱,根本不缺这一点补课费的。”

“那好,我一会就联系他。”

加上微信,通过简短的交流,见面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三点。

阮歆看了看腕表,距三点还差两小时。

时间很够她搁饬了,一连几天的操持,脸有些挂不住妆。

好在她底子好,淡妆会显得更加的出挑。

画黛弯蛾,鼻挺唇红。

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全,穿裤子很容易剐蹭到伤口。

阮歆挺难得的选了裙子,黑色的及膝小礼服裙,看着正式又端庄。

一条短信弹出来:我到你家楼下了。

备注的老公二字,十分的扎眼,阮歆点击他的主页,将备注改回本名。

墨靳言打电话过来:“你和我去下医院。”

这是韩卿之前交代的事,务必办好。

哪怕只是去装装样子。

“去医院干嘛?”

“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
阮歆拿着包,她听见墨靳言扣火机,打算点烟,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解释道:“上次那事情还没完。”

她讥讽:“怕我得病?”

“配合下,就走个流程。”

他轻飘飘的流程二字,阮歆却觉得如同噩梦般恐怖。

那年打胎以后,她基本上就没去过医院了。

阮歆至今都记得,人流手术台的冰冷,以及如同手指般粗的麻醉剂。

好在这些年没得过大病,而小病这些她就是能忍就忍。

“你要不下来,那我就上去。”

阮母在家,阮歆不想两人碰面,权衡了一会:“等着,我马上下来。”

灰蒙蒙的天空下着沥沥小雨,让人心烦意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