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最远的爱

我把脸掩埋在床单里,泪洒在婚床的被子上。

心里一片苍凉。

我,向晚,22岁,今天被确诊为籽宫癌,晚期。

医生说,只有一年时间了。

可是,身后的人不知道。

“安心,我爱你!”他喊出了我曾经好朋友的名字。

我挣开二人之间的距离,屈辱地哭着说:“看清楚!我是向晚,不是安心!”

暗恋六年,结婚三年,九年时光我都到不了他心里。

他只记得安心。

凤眸瞬间从情迷变得清亮、冷冰,“呵呵,你不是她!”

“你就这么爱她?”爱到梦里醉里都忘不了她?我问。

“你哭什么?扫兴!”。

“沈遇白,你不爱我,为什么要娶我?”。

他爬起身,冰冷的视线带着三分不耐烦,“你想闹吗?”

也许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我比平时倔强强硬,在剩下一年的时间里,我能不能摆脱安心的阴影?

我心中一痛,“闹的资格,只有安心有,我没有。”

黑琉璃般的眸怒气翻涌,他清冷哂笑,“你不配提她的名字!”

“你错了!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配提她!安心就是个小三!不折不扣的过街老鼠......”预设的过程不是这样的。

床单上的那抹血红提醒着我不久于人世的事实,可我不想孤零零地离开,我还没有得到他的爱。

一只大手扼住了我的喉管,气门阻塞我拼命挣扎。

“小三也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强!为了嫁给我,把安心撞成高位截瘫,还有什么资格提她?”他把我摔在床沿。

“三年前那场车祸,是她撞的我,过错方是她!我也是受害者!”当初我被撞手臂骨折,他却视而不见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安心一个月。

结婚那天,若不是沈老先生以命相挟,他也不会出现。

“呵呵,谁不知道你故意**她,让她开车出门出了车祸!向晚,你是个罪人,别做出这幅无辜的样子!恶心!”坚硬的膝盖扼在我腹部,剥皮拆骨般的疼痛便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我的视线渐渐模糊。

脸颊被拍了拍,不耐烦的声音催促道,“向晚你别装了!给我起来!”

当腹腔的疼痛消失,我才剧烈咳嗽着醒了过来,见到的是沈遇白那张嘲讽的俊容。

谁能知道,在三周年纪念日,我因为碰了他心底最珍贵的人,差点命丧黄泉。

他捞起衣服,走出门去。

“你去哪儿?”我问,他不留下来陪我吗?

“客房!”他走了。

空气中充满了他的味道,可除了一身伤痕,我什么也没捞到。

面对一桌冰冷的饭菜和破碎的衣服,我从抽屉里摸出了结婚证。

红本子保护得很新,上面有我和他唯一的合照,他五官轮廓分明、眸光清冷,足以吸引女人的注意,而旁边的我笑得有些拘谨。

可是,那场婚礼因为一场车祸扭转了两个女人的一生。

安心瘫痪出国治疗了,是沈遇白送去的。

我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。

可婚姻是座空城,没有他。瑾苑,就是一座冰冷的囚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