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莲雾姬长珩 第25章

姬长珩才发现孟莲雾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,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,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。

他将孟莲雾又往怀里搂了一下,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,在把孟莲雾轻轻扶了上去,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。

孟莲雾终于喘了口气,抬眼看向姬长珩,两人都一怔。

不过两年,竟然都觉过了十年。

孟莲雾有些愣神地看着姬长珩。

他还是和从前一样,眉如墨画,眸如星辰。

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,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。

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。

孟莲雾垂眸,不愿与他视线相撞,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。

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,姬长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失望还是无所谓?

她的眼波流转在姬长珩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。

姬长珩紧紧握着拳,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孟莲雾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。

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时,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。

姬长珩的唇微微张着,却又不言。

孟莲雾低着头,看见了姬长珩手上的戒指,眼神一滞。

他结婚了吗?

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,姬长珩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。

“为什么不告而别?”姬长珩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,只是仔细一听,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。

孟莲雾抓着衣袖的手渐渐收紧:“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。”

离婚那天,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?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。

姬长珩目光一凛,莫名冒了火,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孟莲雾的话都释放了出来。

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,俯视着她:“看着我。”

孟莲雾没有看他,只是眨了眨眼,将眼泪逼了回去。

突然,姬长珩扼住她的下颚,将她转了过来。

力道不大,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,还有些难堪。

“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。”姬长珩眼底带着几许不满,“孟莲雾,你‘勇气可嘉’。”

孟莲雾闻言,面上立刻有了怒意:“然后呢?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?”

她心中有委屈,或许姬长珩不知道她有遗传病,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时那样伤人。

姬长珩有一刹那的后悔,他是气孟莲雾的不告而别,甚至差点丢了命。

最重要的是孟莲雾躲避的态度,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。

手不觉攥紧,姬长珩深深吸了口气,才压下心头那团火:“你的腿,怎么了?”

他表情有些不自然,孟莲雾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。

“残废了。”她淡淡地回了一句,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“……”姬长珩眉一耸,声音沉了下去:“如果不是这次偶遇,你打算藏多久?”

孟莲雾呼吸逐渐顺畅,也越发平静。

“不知道,而且……”

她抬起头,看着姬长珩:“和你有关系吗?”

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,可姬长珩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。

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,半晌直起了身:“没关系。”

孟莲雾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,神色却如常,她偏过头,视线再次从姬长珩身上挪开。

“知道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