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13.

他怎么配和我的啊川比。

高中的时候,我被姜媛霸凌了整整三年,因为她也喜欢付川。

她扯住我的头发,气急败坏地撒着气,打在脸上的巴掌印**辣地刺痛。

「许知羽我早就想这么扇你了,啊川每提起你一次,我就想撕烂你这张脸。」

「跟他分手,我放过你。」

我不肯屈服,倔强地对上她怒不可遏的眼睛:「不可能,我爱他。」

姜媛气到嘴角都在抽搐,她疯了一样霸凌我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。

她把猩红的烟头烫在我身上,发出呲呲的声响,皮开肉绽,我痛到发抖。

我习惯带换洗衣服上学,因为走在路上姜媛会从楼上倒垃圾,腐烂的香蕉皮黏腻的牛奶从我头发上流下。

我颤抖着手,强撑着简单清理后继续上课。

周边同学发出「呕」的声音:「天呐太臭了,我都快吐了。」

我不断深呼吸,冷静下来,许知羽你不能疯。

14.

付川知道这些事之后心疼得要命,把姜媛狠狠甩在地上,满眼怒火:「你再敢这样,我就把你赶出家去!」

姜媛哭喊着挣扎:「哥都是她胡说八道,我没欺负过她!」

那段时间付川的爸爸和继母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,他的成绩直线下降。

我害怕了,我怕他被我影响到。

姜媛所有的欺辱,我都忍了下来,给自己暗暗打气,没事的只要高考之后就结束了。

可高考结束那天,成了我们一生的噩梦。

姜媛找了几个社会的混子,把我绑到了小巷子里。

他们撕扯着我的衣服,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。

姜媛拿着手机录像,笑得诡异疯狂。

我像个破烂的布偶,濒临崩溃的吼叫只会让他们兴奋。

摸到了趴在我身上男人的刀子,我**乱砍,双眼猩红犹如恶鬼:「再过来就把你们都杀了!」

姜媛想让我彻底毁掉,她歪了歪头:「好啊。」

直接扑到了刀上,刀尖刺入她的皮肤,满地血泊。

空气都静止了。

那几个男人咒骂了句疯子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
付川赶了过来,看到我这样心神俱裂:「看着我羽毛,看着我!」

我眼神涣散,混乱无助地呢喃:「我杀人了…。」

「你没有!你没有杀人,杀人的是我。」

他逼着我回神,手上的力气几乎可以捏碎我:「许知羽现在离开这里!」

他狠推了我一把,低吼着:「走啊!」

姜媛当时的伤并不重,她看到付川面容扭曲:「啊川是许知羽害的我,我要让她坐牢!她这么坏,你别喜欢她了,喜欢我吧!」

付川面无表情,抖着手用力捅了进去。

警车炸耳的鸣笛声在小巷子里响起。

我最后见付川是他穿着白衬衫,微风吹起他的衣角上面沾了大片的血,戴着手铐站在警车前。

人潮汹涌他看到了我,眼神清亮纯粹,用口语说着:「别怕。」

我在人群里,眼泪肆意滚落,风里都带着破碎的声音。

付川被判过失杀人有期三年。

那年我18,他想告诉我真爱无敌。

15.

付川被判过失杀人有期三年,他进了监狱,而我去了精神病院。

他从天之骄子变成杀人犯,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三年的折磨终于让我变成了精神病。

姜媛说得没错,我该死。

我才是害了付川的罪魁祸首。

那个昏暗的房间里,我不受控制地撞墙,折磨得自己满身伤痕。

大把大把灌下药片,也没办法控制自己。

最终我接受了MECT治疗,开始正常生活。

1095天的思念裹挟着那个夏天的枝丫疯长。

付川出狱后来见我,他略微紧张地搓了搓手:「你没来看我,是因为太忙了对吧。」

我愣了下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:「你是哪位?」

抱歉地笑了下:「不好意思,我做过电休克治疗,之后记性不太好。」

我记得所有人,唯独忘了他。

付川眼睛红了,深吸了口气笑着打招呼:「初次见面,我可以叫你小羽毛吗?」

我回握住他的手,熟悉的眼睛让我心跳如鼓,我又一次爱上了付川。

窗外的香樟树不知不觉中,生长得茂密旺盛,郁郁葱葱的树枝似乎要冲破玻璃。

14.

治疗期间,我的病症反反复复,有时候只能住进四处封闭的房间。

付川就坐在门外,看不到我的时候,给我念我喜欢听的故事。

怕**到我的情绪,有时候用日记本和我交流

我走回病房,翻出厚厚的日记本,一页一页翻开。

2013年10月11日。

我写下:「我是杀人犯,对不起付川。」

付川划掉上面的字,一笔一笔画写下:「你是小羽毛,我最喜欢的女孩。」

2017年3月1日

「我好坏,整整三年,没有去看过一次付川。」

「你很善良有点傻,这一年冬天你收留了一只流浪狗。」

2019年8月9日

「我又忘记付川了,如果他不喜欢我,就不会这么辛苦了。」

「付川不会不喜欢许知羽。」

2021年12月31日

「我最近认识了付川,可他好像有喜欢的女生了。」

「我喜欢你。」

2023年6月7日

「我想嫁给付川。」

「我想娶许知羽。」

我指尖微颤,摸着纸上斑驳的泪痕,哭到不能自抑。

为什么两个这么相爱的人,也会这么难过。

15.

不知道僵坐了多久,盛夏的阳光从破旧的窗户里照了进来,付川醒过来,指尖抚掉我的眼泪,嗓音沙哑:「他对你好吗?」

泪眼迷蒙,我看不清他的面容,原来他听到了啊。

「不好,一点都不好。」

用力眨了瞎眼,我才看清他眼里的心疼。

忽然响起了敲门声,外卖小哥探头进来:「哪位是席先生?您的蛋糕和鲜花到了。」

付川把蓝铃花放到我手里,振作了一下精神:「今天是小羽毛第七个18岁生日。希望她新的一年,健康快乐,婚姻…」
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,付川车祸后,不止一次劝我重新开始。

我直接打断他,吸了吸鼻子,很认真地说:「付川你跟我求个婚吧。」

他点蜡烛的手一抖,火柴直接掉到了手背上,烫得缩了一下。

付川从来没和我生过气,哪怕知道我瞒着他嫁人了也没生气,只是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很委屈。

「啊川不管你信不信,我嫁给他只是为了他的心脏。」

「我爱你,只爱你,所以我们结婚吧。哪怕你死了,我都是你的妻子,永远。」

「我信。」他丝毫没有犹豫,把我扣进怀里,指骨用力不舍地放开。

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:「我们结婚。」

我闭着眼,止不住汹涌的眼泪,那年我没听到他的告白,我不想再错过他的求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