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“这酒店是你的,怎么不早睡?骗我们好玩吗?正好你堂哥便利店干腻了,你就把这酒店给他,就算骗我们的补偿了!”

奶奶说得义愤填膺,理所当然。

想不到阔别二十多年,他们还是这么贪婪**。

还当我是当年那个任由他们摆布,毫无反抗力的小女孩吗?

想从我身上占便宜,没门!

1.

隆客居,一家高档五星级酒店。

我推门而入,美好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。

大厅柜台旁围着一群人,有老有少,他们唧唧喳喳时不时说着什么,看起来是多么祥和幸福的一家人啊。

但我却知道,他们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恶狼而已。

二十多年前,要不是他们逼迫,我又如何会逃离那个家?

早在决定回来发展时,我就知道跟他们相遇是迟早的事。

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。

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上前跟他们打招呼时,堂哥却发现了我。

“小叔小婶,你们快看,那不是苏来娣吗?”

他的惊呼声吸引了众人。

大家纷纷回头,目光聚集在我身上,全都是错愕不敢置信的眼神。

我平静的看着他们,视线精准的落在爸妈与两个妹妹身上。

他们的眼神中有错愕,有惊奇,有探究……

却唯独没有喜悦。

反而,我在爸妈那苍老浑浊的眼里还看到了浓浓的怨恨。

“不过是当年没有顺从他们的意愿嫁给那个老男人换取彩礼而已,他们竟怨我?呵呵,他们究竟还是不是我爸妈?”

即便过去这么久,可一想到当初的无助与绝望,我心里还是会痛。

“呦,还真是我那离家出走的大侄女。你说你,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,一走几十年,还音讯全无,不知道家里人想你啊,你看看,你妈与你爸想你想的都老成啥样了。”

大伯走上来阴阳怪气的说。

“哼?想我?”

我在心里冷笑,不置可否。

恐怕是想着从我身上谋得好处,榨干我吧。

还有,要不是大伯爷奶一大家爬在爸妈身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吸血,他们又如何会如此老态。

幸好,我当初拼命逃离了那个家。

否则,我一定会被他们吃干抹净,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
2.

“你还有脸回来,就因为你离家出走,我跟你爸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,你倒好,一个人逍遥自在,看看我跟你爸这手,这脸,都成啥样了?当初你要安生嫁给牛三,我们至于这么辛苦吗?你还好意思回来,怎么不死在外面啊?”

妈妈崩溃大哭,朝着我就是一顿发泄的输出。

好像她如今的不幸,全都是我造成似的。

别的母亲要是遇到久不归家的女儿,都是喜出望外,抱着孩子痛哭流涕。

而她呢,见面没一句问候的话,张口就是责骂。

“来娣,既然回来了,那就给我跟你妈买套房,也算你对我们的补偿,毕竟是一家人,过去的事就翻篇了。”

爸爸说得理所当然。

我真是快要被气笑了。

我究竟还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。

不关心一句也就罢了,张口就是一套房,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。

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补偿?

我做错了什么?

就要补偿他们一套房。

他们这是要继续在我身上吸血啊。

而我那两个好妹妹,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,没有为我说一句话。

“呵呵,还真是我的好家人啊!”

我自嘲一笑。

“要是我没记错,咱们家当初可是有房的。还是说你们为了给堂哥娶媳妇,卖闺女不成,就贴上了自己的房子?”

我冷眼冷语揭穿他们的真面目。

爸妈眼神躲闪,一副心虚的样子。

“说话别这么难听嘛,小叔小婶疼我,愿意为我出力,关你屁事,再说那房子是小叔小婶的,他们愿意给谁就给谁,轮不着你说三道四。”

大伯家的儿子晃荡着身子来到跟前得意洋洋。

说罢,还挑衅的看我一眼。

那样子仿佛在说“你爸妈就是疼老子,你能怎么样”。

我一个眼神瞪过去。

要是眼神能杀死人,他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。

3.

当年,15岁的堂哥与同学发生口角,争执之下将那人推下河水,使其丢了性命。

就因为他是老苏家唯一的男娃,偏心的爷奶逼迫着爸妈让我顶罪。

就这样,年仅14岁的我,被判刑十年。

等我出来,本以为他们会感激。

可爷奶为了给他娶媳妇,竟要再次牺牲我,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。

还说什么是为我考虑。

要不我这有案底的人,就得当一辈子老姑娘了。

更悲催的爸妈一心听爷奶的,全然没有要维护我的意思。

尘封的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。

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,一个人影“嗖”的一下站到堂哥前面,挡住了我的视线。

我抬起眼皮。

就见妈妈护崽子似的冲我大喊:“说的对,那房子是我跟你爸的,我们爱给谁就给谁,要怪就怪你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,你堂哥可是要给你爸传宗接代的,我们不对他好,对谁好。”

她想都不想,站在了堂哥那边。

店里其他顾客听到这边的动静,都纷纷伸长脖子看热闹。

“真是开眼了,还有这样偏心的父母。”

“有些人,为了要男娃,真是魔杖了。”

“这姑娘可真惨。”

......

人群议论纷纷,都在指责爸妈重男轻女的行为。

“那可是一套房子啊,不给亲闺女留着,却要给亲戚,你们可真大方!既如此,就让我那好堂哥给你们买房子吧,想必他十分乐意孝顺你们。”

我嘴角扬起,嘲讽的说。

真当我是二十多年前任由他们宰割的小白兔吗?

想从我手里占便宜,没门!

“你个孽障,一回来就不安宁,看老子不打死你。”

爸爸怒了,黑着脸就挥起胳膊。

这就是我的亲人啊!

心里再次失望。

就在我要躲开的时候,有个人快我一步。

“爸,大家都看着呢,有什么话到包厢说吧。”

说话的人是乔磊,二妹的老公。

这时,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到来了。

“抱歉,店里不允许吵闹打架,有什么事请你们出去谈!”

大堂经理有理有据,礼貌拒绝。

爷爷瞪了我一眼:“去包厢!”

他那不满的样子好像在说,我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。

4.

“你还好吗?”

男人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。

我抬头,就见二妹夫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
“老公,你快去包厢点菜吧,姐姐这里有我呢。”

我还没回话呢,二妹就挤过来,挽住我的胳膊亲昵的说。

李磊不知所措的看看我,尴尬的应答一声,大步向前走去。

“姐,这些年你怎么样,还好吧?”

二妹笑眯眯的问。

“还好。”

我将她的胳膊挣脱,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。

当年为了不被爷奶当货物一般嫁给那个老男人,我假意答应,实则暗地里找着合适的结婚对象。

而李磊就是我看重的目标。

他家里殷实,父母都是做生意,在镇上一代很有名气,这样的家庭爷奶他们一定不敢惹。

我抛去女儿家所有的尊严与骄傲,主动上门祈求他娶我。

幸运的是,他竟当场就答应了。

我高兴得无以复加,感觉重新见到了光明。

可不等我将这个消息告诉爷奶,小我两岁的妹妹竟横插一脚,与李磊睡到了一起。

当时,我真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
自小疼爱的妹妹会背刺于我,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。

事后我质问,她是怎么说的。

她流着泪说自己也是太害怕了,怕爷奶为了堂哥将她卖了换钱。

“姐,我也到结婚的年纪了,我是真的怕啊,你不是疼我吗,就再帮我一次吧。我没你能干,要是错过这次机会,这辈子就毁了啊!”

“姐,李磊那样的好男人,你也不忍心陪伴他一生的女人,是个有案底的人吧?姐,我求你了,你就成全我们吧。”

昔日二妹哭求的话语回荡在耳边,至今想起我都感觉十足讽刺。

她怕,我就不怕了吗?

我都想好了,等嫁给李磊后,我就想办法帮助两个妹妹,让她们脱离原家庭,帮她们免除爷奶爸妈的迫害。

可她们呢?

不帮我就算了,还要落井下石。

5.

包厢内,

原本大家还有说有笑的,可看我进来瞬间禁了音。

“某些人啊可是牛的很,长辈好心给她说亲,人家却不领情,可惜啊,没那好命,最后,还不是灰溜溜的跑回来了。”

大伯娘眼神从我身上扫过,意有所指的说。

众人眼里全是戏谑的光。

我自顾自地坐在那里,没有理会。

一群吸血不吐骨头的人,还有脸说别人,真是给她们脸了。

要不是在外人跟前做样子,我早就离开了。

“姐,这么久不见,跟我们说说你的情况呗,对了,你也是来这里吃饭的吗?”

二妹喜形于色,说话的语气非常亲昵,还给我倒了一杯水。

但我却在她不达笑意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算计。

“来饭店不吃饭,还能干啥!”

我直言了当的怼了回去。

二妹神色一阵尴尬,其他人面上的神情也很不好看。

“看这话说的,我们还能不知道来饭店是为了吃饭,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饭店,这可是市内有名的五星级酒店,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来的。”

大伯娘脸上的横肉抖动,眼底尽是不屑。

“可不是,就你那一身没人要的地摊货,也能来这高档酒店吃饭,别说笑了。”

顺着声音望去,就见那妇人烫着头发,穿着洋气。

但她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,也遮挡不了她日益衰老的老气。

她是我的小姑。

她捂着嘴,笑的极其轻视。

当年,她们就没少合起伙来,数落妈妈与我们三姐妹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依旧如此。

还真是死性不改!

他们这是料定了我混得很惨,即便回来,也得仰人鼻息靠着他们而活。

之所以出现在这里,是因为我作为老板要来店里巡视。

为了测试店内员工对顾客的态度,所以,我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。

却没想到让他们误以为我很穷。

还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畜生。

“大家也别顾着说话,菜都凉了!”

李磊见我难堪帮着说话。

说完,他还歉意的看了我一眼,似在为当年的事道歉。

说来,当年的事也不怪他,有何道歉的呢。

“对对对,吃饭,吃饭,今天可是我重孙子的大好日子,别为不相干的人烦心。”

奶奶面容慈和,笑呵呵的说。

但在座的也不是傻子,谁人不知她这是在说我。

6.

“姐,你还不知道吧,堂哥的孩子,君君考上了一本大学,今天这宴会就是为他举办的,这孩子读书可是比咱们那会儿厉害多了。”

二妹笑着给我解释。

“哥,你这孙子真有出息,往后就等着享福吧。”

爸爸端起酒杯,一脸奉承。

“是啊,哥,也不见你跟嫂子怎么教育孩子啊,这孩子咋就这么聪明呢。”

小姑张嘴也是迎合的话。

爷爷奶奶笑得合不拢嘴,大伯则是故作谦虚。

堂哥更是与有荣焉的站起来,清清嗓子,炫耀的说:“咳咳咳,我说几句啊。”

停顿几秒。

“君君能考上大学,离不开他个人的努力,但也不可否认是我老苏家的基因好。来,让我们举杯,喝杯喜酒,也让大家都沾点喜气。”

表哥说得志高意满,整个人那叫一个春风得意。

众人夸赞的话纷纷送上。

“姐,我跟你说啊,这些年大家的生活可都好了很多。”

二妹说的自然轻快。

“堂哥开了家便利店,一年挣个十几万那是轻轻松松;还有三妹,她如今可是个老师,工资不仅高还清闲,嫁个老公还是体制内的,你知道吗?他们竟然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了,真是让人羡慕得发疯。”

凡是她说到的人,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得意。

“我呢,虽然没什么大出息,但好在嫁的老公不错。”

她这话一落,捧场的就来了。

“二丫,这你就谦虚了啊,谁不知磊子对你好的没话说,出差在外还要给你买礼物。”

小姑打趣的说。

“可不是,要不是磊子有门路,咱家怎么能来这么好的酒店吃饭。”

大伯娘也附和道,一张老脸上尽是讨好。

怪不得之前只要李磊开口,爷奶就会给面子不再作妖。

“看来他混得不错啊。”

我在心里默默地想。

“哎呀,都是一家人,应该的。”

二妹羞答答,故作客气。

接着,她话锋一转:“对了,姐,你也结婚了吧,姐夫是哪里人,有孩子没?”

她说的极其自然,像是随意的闲聊。

但我知道,她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跟我炫耀,她跟李磊的感情十分好,让我别再惦记而已。

“结了,也有孩子了,孩子爸是南方人。”

提起老公孩子,我心情好多了。

当年要不是没有老公,我一定会遭受很多磨难。

二妹听我这么说,眉宇间对我的敌意与警惕也瞬间消失了。

“那你孩子也该上大学了吧,考了哪所大学?”

大伯娘迫不及待的问。

7.

“清华!”

我薄唇轻启,简短的回答。

谁知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,那笑到停不下来的样子好像我说了一个多么有趣的笑话似的。

“来娣,年轻人爱面子正常,可做人得诚实,你总不能为了面子说谎吧。”

这个家,我最讨厌的就是大伯。

他总是一边说着感激不好意思的话,一边又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我们一家的付出。

记忆里,但凡家里有块肉,或是新买了什么电器,只要他开口,爸妈就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,只为了让堂哥将来能给他们传宗接代。

一番谈话下来,对当年的事,我也有了大致猜测。

忌惮李磊的家世,爸妈不敢再对二妹放肆,而小妹有了个体制内的男朋友,全家人更是不敢得罪。

于是,爷奶只能将怒火发泄在爸妈身上。

而爸妈为了赔罪,竟将自己好不容易在城里的房子卖了。

堂哥能开便利店,家里肯定也没少帮忙。

如此卑鄙虚伪的人竟活得如此顺风顺水,真是老天不公。

“还清华?真当清华是大白菜,想考就能考上吗?吹牛也不打草稿,来娣,你可真是出息了,出去这么多年没混出个人样来,倒是学会说谎了。”

大伯娘一张嘴吧嗒吧嗒,讽刺个没完。

“弟妹,要说还是怪你们两口子,没把来娣教好。”

她这话一落,爸妈的脸色以肉眼看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。

“都当妈的人了还说谎,这孩子能好。”

“什么清华,没准就一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。”

小姑与大伯娘一人一句说的起劲。

“小姑,与你比,我是相差甚远。”

我不动神色地开口。

小姑还以为我夸她呢,面上得意满满,但她的笑还没落下,就听我继续道:“我就是再不好,也不做不出还未婚就搞大肚子的事情。”

小姑瞬间不出声了。

当年为了嫁给小姑父,不惜为其怀孕,事情闹得可是沸沸扬扬。

不等大家回神,我再次幽幽然开口:“还有堂哥这样15岁就敢杀人的孽障,我也是万万教不出来的。”

场面瞬间寂静。

沉默几秒。

“苏来娣,你胡说什么呢?二弟,你也不管管,我儿招谁惹谁了,要这样被人污蔑。”

大伯娘拍着胸脯哭天抢地。
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。

“混账,还快给你大伯娘道歉!”

爸爸脸色难看,冲我大吼。

小姑兴致勃勃的看戏,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。

总是这样,不管发生什么,只要与大伯家人发生争执,那错的一方必定是我与两个妹妹。

记得小时候,每当爸爸这样怒吼,我都怕的要死,小而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
这个时候,爸爸在我的心里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。

可即便如此,我还是用小小的身躯挡在两个妹妹身前。

或许作用不大,但我是真的想保护她们的。

“你这死孩子,愣着干啥,快道歉啊,不省心的玩意,死在外面得了!”

看我迟迟不说话,妈妈用手指着我气急败坏的大骂。

“好了,吵吵闹闹的,像什么话。”

爷爷竟开口训斥了。

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

我略微一想就明白了,他这是摸不准我现在的情况,不想把我得罪得太狠了。

说白了,还是惦记着我手里的钱财。

“来睇,你儿子都是清华的高材生了,你老公想必也很厉害吧?”

小姑很聪明,瞬间领域爷爷的心思。

瞬间,所有人的耳朵支棱了起来。

我一阵好笑。

要是老公没什么出息,我断定他们一准会冷嘲热讽。

“姐,姐夫究竟干啥的啊,你就别吊大家胃口了。!”

二妹也紧跟着发问,俏丽的脸上满是好奇。

8.

“他是一个厨师。”

我微微一笑,给出答案。

众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。

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
“妈,听我爸说你出门没开车,我正好从车店提了辆车,你发个定位,我去接你!”

儿子清脆如泉水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。

“正好你姥姥姥爷也在,你也来认认人。”

我笑着挂断电话,就发了个定位过去。

“厨子?搞了半天就一做饭的啊,我还以为多厉害呢。”

大伯娘瞥瞥眼,眼里尽是玩味。

“你说你,当初费了叭劲的逃跑,就找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男人,早知如此,还不如入直接嫁给牛三呢,起码人家现在是个包工头,每年的钱那也不少挣。”

大伯娘说的幸灾乐祸,眼里鄙视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
“有些人啊,就是这天生的穷命,不管他在呢吗折腾,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!”

小姑尽情的讽刺。

但没人为我抱不平。

反而全都在那儿乐呵呵的看戏,还时不时爆笑出声。

“哈哈,就一厨子,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饭馆掌勺,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吧,每月是三千还是五千?”

堂哥笑得前仰后合。

“姐,你别在意,大家在跟你开玩笑呢,其实厨师也挺好的,起码吃喝不愁啊。”

二妹柔柔弱弱的像朵解语花。

但我又不是傻子。

当年抢了我的婚事,如今奚落打压我,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了。

老公的确是个厨师,不过却也是隆客居的大当家。

跟他奋斗了十几年,隆客居的分店几乎开遍了全国。

不过,他不爱搞那些生意,只喜欢当厨师,所以,我才挑起了大梁,而他就专门负责各个店的厨师培训。

却没想让这种极品看轻了。

“来睇,你说你何苦呢,折腾老半天让自己过的这么苦,这样吧,只要你跟大家认个错,就凭你二妹夫的能耐,想要帮你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。“

大伯摇着酒杯,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。

道歉?

我何错之有?

“厨师,挺好的。”

我微微一笑,淡然回答。

他们这辈子也只能像个挑梁小丑一般似的的喘气了。

看他们也吃差不多了,我直接喊来服务员:“跟你们店长说,这个包厢里的所有费用免单。”

说话间,我将一张名片递上去。

服务员瞳孔睁大,连连点头:“好的,董事长,我这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