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长平侯府?本督记住了

低沉的声音浑厚、富有磁性,充斥着荷尔蒙。

卿澜柳叶眉轻皱,目光看向声音的源头,最后被马车阻隔。

上好的金丝楠木做车架,皇宫贡品织云锦为车帘。

卿澜垂下杏眼眸光闪过一丝冷光,此人是皇宫中人!

皇宫……

想到这两个字,卿澜袖口下的双手攥紧。

“损毁他人财物,赔不是理所当然吗?”她好奇出声。

围观的百姓们一阵冷吸,心里暗暗为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默默祈祷,敢这样跟阎罗王说话,不知能不能活到日落西山。

“理所当然?”

马车里传来一阵闷笑,似在嘲讽。

“不是吗?犹如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”

马车内没了声音,周围顿时安静下来。

一股阴寒之气弥漫开来,街边的百姓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声音。

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姑娘,惹到阎罗王竟都不自知,只怕是活不过今晚。

四周寂静无声,空气都仿佛凝固,一股寒气让众人脊梁骨发寒。

就在众人猜测小姑娘会怎么死时,马车里有了声。

“呵。”一声轻笑听不出是喜是悲,“的确是理所当然、天经地义。”

“报上家门,本督命人将银钱给你送府上。”

“长平侯府二小姐,风卿澜。”

“长平侯府?”马车中人顿了一下,忽而轻笑,“本都督记住了。”

“走。”马车行驶,风卿澜也回到自己马车,“回府。”

两辆马车逐渐远离,留下一众错愕的百姓,都以为那面黄肌瘦的小姑娘会死在阎罗王手下,结果不但没死,反而还赔偿!

这还是阎罗王吗!

“长平侯府的二小姐不是叫风素律吗?”

“对啊,长平侯府二小姐叫风素律,这位自称二小姐的风卿澜是什么情况?”

“跟你说个秘密,是我在长平侯府做事的亲戚朋友传出来的。长平侯府的二小姐不是真的二小姐。”

“什么二小姐不是真的二小姐?你说清楚点。”

“长平侯府夫人当年在一个小乡村产下的二小姐,当时还有一位农妇也在生产,据说农女跟二小姐抱错了。”

“本来当时听着我只当成谣言,从刚才那位小姑娘的话里,看来她就是那位被抱错在小乡村长大的长平侯府二小姐。”

“真真是可怜,本来是荣华富贵结果愣是受了那么多年的苦。”

“瞧瞧这真二小姐面黄肌瘦,假二小姐养的白嫩水灵。”

马车渐行渐远,却也能隐约听到后面的谈话。

风卿澜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,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弧度。

合上眼眸,遮住眼底的精光。脑海里是刚才梦中的场景。

不!不是梦,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。

她是云襄,跪死在燕候府外,醒来便成了年幼的小农女。

万万没想到,这小农女竟然是长平侯府抱错的真千金。

本来还琢磨找个借口到皇城,最容易调查证据复仇,没想到送上来一个机会,那就顺应天意喽。

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,云襄已经是风卿澜。

这个世界,她活了快二十年的世界,不是她原本生活的地方。

她原本的世界是二十四世纪,一个高科技发达的世界,在那她是医学世家家主,被好友催眠。

临近尾声出了意外便穿到这个世界,催眠成功,她忘记了现代的所有事情。

直至重生在风卿澜身上才恢复记忆,若是没有失去现代那段时间的记忆,上一世也不至于那么凄惨。

现在这个世界,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。

月仪国、日落国、星和国三足鼎立,周边虽有一些小国但不足挂齿,都是一些附属国。

“吁——”

“二小姐,长平侯府到了。”

马车外响起声音,风卿澜清亮的眸中一抹明媚笑意。

五年了,她又回来了!

当年参与此陷害的人,一个都跑不掉。

准备好,迎接她的报复了吗?

枯瘦如柴的手指掀开车帘,瘦小的身子站在寒风中似要被吹跑了一般,丫鬟赶紧过来扶住。

长平侯府门外的侍卫见到马车匆匆进府禀报,风卿澜在丫鬟的搀扶下踏入长平侯府。

既踏长平侯府,她就不再是云襄,而是风卿澜,为云家报仇的风卿澜。

刚进侯府,管家就迎面而来,看到不合身的斗篷下,那张小而枯瘦泛黄的脸顿愣半瞬,虽然心有准备但还是被惊了一下。

实在是太瘦了,皮肤也黄,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症状。

想到府内的二小姐,再看这位真二小姐,管家暗自摇头,只怕这位二小姐回府的日子也不太好过。

考虑到风卿澜身子弱,管家的步伐都放慢了些,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周围,看到风卿澜一直低着头,只以为是紧张便故意说话缓解。

“来了来了。”

正厅外,小孩看着管家还有跟在后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。

厅内众人坐直身子,目光落在管家身后的风卿澜身上。

看到的一刹那,皆是面露吃惊。

实在是难以想象,这样一位瘦骨嶙峋、面黄肌瘦的小姑娘是长平侯府的小姐。

衣裳是锦绣华服,褪下斗篷后就发现,风卿澜身上的衣裳跟身量完全不符,大了许多。

宽大的华丽衣裳套在风卿澜身上,配着那面黄肌瘦的脸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。

众人看着风卿澜心绪各不相同,有鄙夷的、有嫌弃的、唯独没有疼惜的。

厅内寂静无声,没有人出声风卿澜也就不说话,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所有人打量。

最先出声的是风卿澜的祖父,也就是长平侯府的老侯爷,他招着手面色慈祥,“乖孙女,来让祖父好好看看。”

风卿澜垂下的眸子微闪,挪着步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。

到身旁时,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有些怯生生,是初到陌生之地的惶恐、无助,“祖父。”

“哎。”他满脸心疼,摸着风卿澜枯瘦如柴的手眸中是疼惜,“我的乖孙女,这些年受的什么苦啊。”

全场就老侯爷热络一点,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观,甚至风卿澜的亲生父母都是如此,没有一丝喜色。

“果真是乡下来的不懂事,让我们这些长辈等你这个小辈这么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