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教训

皇帝亲自给凤王和楼家五小姐赐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盛京城。

罗柔正对镜梳妆,贴身丫头翠儿一边将一对儿红宝石耳坠子细心为她戴上,一边跟她说着今日盛京城里传出来的消息。

“什么?你说皇帝给他们赐婚?”听说了这个消息,罗柔顿时妆也不梳了,气得面色发白。

看着镜子里那张沉鱼落雁的绝美容貌,她早就在心里认定了未来的凤王妃只能是她,就算不是,也绝不是那个装疯卖傻的疯丫头!

说到装疯卖傻,罗柔猛然想起来,楼安安先前还与大皇子祁临儒定过亲。

因着义父官职的关系,罗柔曾见过几次大皇子,他的品性与当今皇帝颇为相似,美眸一转,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来。

“翠儿,你找个丫头出去给我买些胭脂回来。”

“小姐,这些胭脂都是这几日刚买回来的,有的还没用呢”翠儿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,只想着提醒一句。

罗柔瞪她一眼,“你个丫头懂什么,过来,还有件事也要一起办了。”

附耳在翠儿耳边说了些什么,翠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点点头正要出去,罗柔叫住她,塞给她一袋银子,“话要传,胭脂也要买的,到时候你挑几盒送了那丫头,就当做是跑腿费了。”

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
翠儿急匆匆地出了门,罗柔这才重新对着镜子戴起首饰来,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,区区楼家不过是个商户,也想从她手里抢人,真是不知好歹!

楼安安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门了,这对楼家来说简直堪称是奇事!
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凤王的婚事影响到了她,她竟然连出门去给人说亲的冲动都暂时消退了不少,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一天。

楼恩兰用完早膳急急赶过来,进了屋子发现楼安安竟然还在床上睡着。

“安安,这都太阳晒**了,你还在床上躺着,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你都不管啦?”

楼安安睡得迷迷糊糊,听见姐姐说着什么,含糊应了一声,“什么呀”

“也不知怎么回事,前两天都在传你跟凤王的婚事,传也就传吧,毕竟是皇帝亲自下旨赐的婚,可今日不知为什么,竟然有人说当初跟大皇子悔婚是因为你跟凤王有染在先,现在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若真是传到大皇子那里,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?”

楼安安迷迷糊糊听完了,然后猛地一下坐起身来,吓了楼恩兰一跳,伸手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,“做什么呢?这样吓姐姐!”

“大皇子的婚约不是他自己因为嫌弃我是个痴傻儿自己退的?怎么他还想闹事呢?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?难道我现在好了,还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吗?”

当初祁临儒为了退掉这门婚事可是用了不少手段,楼父想与皇家攀亲,一再退让,可到最后还是被羞辱一番,婚约也没了。

楼安安那时还被楼父罚跪祠堂了呢,膝盖都跪紫了,明明是那大皇子的错,却只能怪到自己女儿头上!

想到这里楼安安心里就来气,蒙着被子倒头就要再睡。

“好了好了,别睡了,快些起来,姐姐带你出去逛逛,散散心去。”

楼恩兰对这个妹妹还是挺喜欢的,尤其是痴傻症好了之后,整个人都十分灵动可爱,比另一个妹妹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。

听到出去玩,楼安安这才勉强起了身,准备穿衣服。

而楼府另一个妹妹,此时正在前院里教训下人,她身边的丫头明月早上不小心弄碎了她的一盒胭脂,她便暴跳如雷,先是让明月出去跪着,随后觉得还不解气,拿了鞭子气冲冲地走了出去。

祁凤深的马车刚在门口停下来,便听到楼府传出来一阵女子的哭声,皱了皱眉头,看向跟在身边的赵烈,“去看看怎么回事?”

“是!”赵烈生的高大魁梧,已经跟在祁凤深身边八年,深得祁凤深的信任。

楼梦茵扬起鞭子重重抽在明月身上,明月已经没了哭喊的力气,趴在地上哑声求饶,“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一定给您赔一个完好无损的求求您”

“你这丫头屡教不改,已经不是第一次犯错了,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!”楼梦茵说着又扬起鞭子,可这一次,鞭子没有落在明月身上,反而是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了。

楼梦茵猛然回头,看到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,一脸凶狠相,吓了一跳,尖叫一声就丢了鞭子躲到一边去了。

“你是什么人?怎么闯到我家来了?来人,来人啊!”

楼梦茵急着叫人,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护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,而护卫身后,正是祁凤深和楼府的管家。

赵烈此时已经把鞭子扔到了一边,俯下身去检查明月的呼吸,人被打的昏了过去,还有气,他伸手将人抱了起来,道,“凤爷,她还有口气!”

“送去医馆。”祁凤深只扫了一眼,随后把目光落在楼梦茵身上。

楼梦茵没见过祁凤深,自然不知道这就是凤王,此时还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模样,“管家,这人是谁?你就由着这些外人在我们家胡来吗?我看你这个管家是不是不想当了?”

管家正要解释,祁凤深却抬手制止,“楼家的家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,不必管我。”

说完转身就走,管家正要跟上去,又被楼梦茵叫住,两边为难,索性听了祁凤深的,留下来处理楼梦茵的事。

祁凤深这是第一次亲自来楼家,他不想太过大张旗鼓,只想来看看楼家平时的生活状态,因此也没有让人通报楼父。

他也不知道,楼父此时正在接待一位贵客,虽是贵客,可他却满面愁容,脸色难看至极。

大皇子祁临儒正坐在前厅的正座上,手边摆了茶点,严禁正坐,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轻敲着,似乎在催促着什么。

“唉,这别人的嘴我们也管不着,谁知道这又是谁为了诬陷我儿故意编造出来的谣言呢?当初我儿痴傻,配不上大皇子,因此退了婚约,您都是知道的啊!”

楼父皱着眉头,不敢怠慢了大皇子,却又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