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看了一圈,店小二笑眯眯地凑了上来,“客官,这店铺您看的如何?还算满意么?”

看着店小二急迫的心情,姜易年倒也不生气,他也知道这番生意若是成了,那牙行保不齐得给店小二结算些中介费用,人之常情,都可以理解。

姜易年踌躇道:“还不错,但是这院子有些大了,我兄妹二人住在这里略显空旷。”

他其实不嫌这院子大,反而大了的话囡囡的活动面积也能相对大些,但做生意就是这些,讲究一个掌握主动权,若是让店小二看出他想要这间铺子,那他就不好往下压价了。

店小二一想也是,这铺子确实够大,前面的商铺约莫三百多平,后面院子里三间屋子配上一个厨房,挤一挤就是七八个人都住得下,只是客官和客官的妹妹住确实显得大了一些。

店小二赔着笑道:“客官,这院子大可是有大的好处不是,您以后在这院子里支个火炉温壶酒,冬天也是个美食,夏天还能摆上茶桌喝茶饮酒,干什么都方便。”

“对了,忘了问客官了,您要这间铺子打算做什么生意?”

姜易年也不打算隐瞒,“我要做字画生意,我比较擅长这个。”

......

姜易年的前世生活在一个破旧的小道观中,这个道观虽小,却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
这四个道士从小就在道馆里养着他,看着其他道士们一个个下山走了,他们也不忍心走,毕竟这里是他们付出了一生的地方。

作为他们唯一的徒弟,姜易年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道观。

每天,他都会沉浸在练字、画画、下棋和练剑的日常生活中,这些日常的工作塑造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,四位道士相继离世,只留下姜易年一人独自面对这个空荡荡的道观。

在这个荒凉的地方,他度过了许多孤独的日夜,他学会了自己跟自己说话,学会了一个人守着这个道观,所以他的性格也显得愈发寡淡。

二十五岁生日那天,他睁开眼醒来看着自己穿越到了异界,有了一副新的身体,没有吃惊,也没有慌张,而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一切。

......

店小二怔了怔,“客官,不是我打击您,这字画生意可不好做啊。”

字画生意,一是贩卖古人字画,但字画的真伪难以辨别,很多不法之徒会以此造假谋取利益,导致如今的字画市场相对混乱。

二是贩卖自己的字画,但姜易年在长安一没人脉,二没声望,就靠着他自己,根本不可能在长安城靠字画吃饭的。

店小二也是好心提醒,秉着良心规劝,所以姜易年倒也没生气。

就在这时,铺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,姜易年皱了皱眉,走出了院子来到店铺前,朝着街上张望,蓦然间看见了一大群车队正朝着这条街走来,两旁还各有甲士护送,显然来头不小。

“他们是谁?”姜易年好奇问道。

店小二冷哼了一声,脸色颇显郁闷,“是庆苍国的公主,前来我圣朝商量纳贡之事,哼!当初梁国早早地定好的事,这庆苍国贼心不死,还妄想少纳贡,我呸!弹丸小国!若不是我圣朝庇护着他们,早就被北海给灭掉了!”

这事并不算什么私密之事,朝野民间全都传的沸沸扬扬的,所以一个店小二都知道倒也不足为奇。

庆苍国乃是紧邻圣朝的一个小国,千年前北海虎视眈眈出兵入侵庆苍国,险些惨遭灭国,幸亏圣朝出兵保住了庆苍国皇室,才让庆苍国存活至今。

至此之后,庆苍国年年纳贡,岁岁称臣,可如今庆苍国似乎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.....

店小二接着愤愤道:“也就是我圣朝天道院没落了,少了些能拿得出手的势力,那庆苍国又出了几个上了儒山的弟子,这才壮着胆子敢提出减少岁贡!”

“哎,要是我有参政权,我非得建议圣皇灭了这庆苍国!真是不知死活!”

这番话倒是让姜易年有些暗暗吃惊,没想到一个香满楼的店小二,对这天下格局还颇有些自己的见解。

注意到姜易年的目光,店小二挠了挠头嘿嘿一笑,“客官,您别这么看我,这些话可不是我想的,常在咱店里吃饭的那些大人物喝醉了酒都会谈些国家大事,我也就顺嘴听一些罢了。”

姜易年淡淡开口道:“这天道院没了,可我圣朝不是还有洗剑宗么?”

“嗨,”店小二嗤之以鼻,“这洗剑宗,小玉宫势力虽说不弱,但跟儒山、神教、佛门这种顶级势力还是差距太大。”

店小二唏嘘道:“其实最近来看也就梨园还不错,但梨园底蕴偏弱了,还不能和那些顶级势力抗衡,哎,要是我圣朝的天道院能够重新崛起就好了。”

姜易年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,以他的身份和见识还摸不到这些大势力的边缘,他现在最想做的事,就是开一间铺子,挣点钱养活自己和囡囡,在京城可以立足。

思虑片刻,姜易年开口问道:“店小二,这铺子多少钱?”

一听姜易年有买卖铺子的愿望,店小二大喜,连忙开口说道:“客官,我牙行的兄弟说了,每年的租金只需二百两纹银,如果您要长期租的话,五年只要您九百两,您看......”

姜易年点了点头,确实跟店小二说的一样,这么大的地界,铺子面子三百平,后面院子足足五六百平,一年的租金只要二百两纹银确实不贵。

更别提这里还毗邻天道院,若是搁三十年前,天道院鼎盛的时候,别说一年二百两了,就是一千两都不一定租的下来。

姜易年微微一笑,“伙计,我没想租。”

店小二脸色当即黯了黯,可旋即他又挠头一笑,“没关系客官,您想要什么铺子,我接着在给您找就是了。”

姜易年摇了摇头,“你没听懂我的话,我是说,我想把这个铺子买下来,需要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