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婉陆泽洲第15章

陆泽洲阖眼。

他想起什么似的,往卧室走去。

安婉醒来时天大亮,她下意识伸手摸索手机,却落了空。

顿了几秒,安婉睁眼。

视线聚焦那一刹那,她的心咚地一声,紧接而来的是脖颈阵阵而来的酸疼。

她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安婉视线下垂,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薄被。她思索昨晚情形,记忆里并没有被子的存在,无端地猜了个大概,却也不敢去问。

她单手撑起身子,另只手捂着脖子往外探,家里没人。

迟钝一会儿,她穿上棉拖,冷得发颤,于是又捻起薄被往肩上盖。

手机被压在身下,安婉弯腰拾起,电量不足20%。

一打开,消息铺天盖地的来,其中发最多的是王姐。

安婉心生畏然,不敢点进去看王姐的消息,只能越过先瞧别人发的。

粥粥也发,只问她昨天干嘛去了,安婉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用意念回了别人消息,道了歉,草草盖过后,她才去看陆泽洲的消息。

陆泽洲发的最少,也最简洁。

【陆泽洲:今天有空去我家吗?】

安婉先是一怔,随即才反应过来陆泽洲说的是哪个‘家’。

她探究地皱了下眉头,愕想会不会太快了。

她对哄长辈方面实在没把握,也没想好昨天说的‘编瞎话’怎么编好。

陆泽洲的效率太快了,她一时间有些跟不上。

稍稍犹豫片刻,安婉还是同意了。

没办法,陆泽洲给了钱,很多钱,严格意义上来说陆泽洲就是她的‘金主’,只是她被冠了夫妻之名,才让金主一词变为丈夫。

【圆不圆软不软:好。】

出乎意料的,陆泽洲这次回得很快。

【陆泽洲:桌上有粥,热了吃。】

【陆泽洲:五点任邢去接你。】

【圆不圆软不软:那你呢?】

【陆泽洲:我也在。】

安婉撇了下嘴,心想有钱人真傲娇,明明自己也在,非要搭助理的面儿说。

看眼时间已经十二点,安婉单字回了‘好’,开始收拾自己。

洗漱后,安婉懒得热粥,就着冰味儿吃完了。

她开始犯愁穿什么好,安婉常穿卫衣,胳膊一身头一套,简单的不得了。

她怀揣不安,看着自己衣帽间各式各样的卫衣,竟有些心肌梗塞。

之前是怎么想的,居然一件正装都没有。

安婉将五颜六色的卫衣一并拍给陆泽洲,犯难道:【怎么办,我没有衣服。】

过了两分钟,陆泽洲用红笔圈了件夹杂在其中的粉色卫衣。

【陆泽洲:穿这个。】

【圆不圆软不软:会不会太轻佻?】

【陆泽洲:不会。】

安婉放了心。

既然金主都这么说了,那她便穿这件,省得还要去商场选衣服,麻烦。

她本就喜欢穿这类型衣服,无拘束,只是怕见家长太不稳重罢了。

换好衣服,安婉想了想,还是化了个淡妆。

怕脸色太苍白,吓着陆泽洲父母。

不到五点任邢就来了,他打了通电话给安婉,安婉接了,应了,下楼。

老地方的停车场,陆泽洲这回换了辆路虎。

嘶...

果真有钱。

安婉在心中吐槽,稳当地坐在窗旁。

这回轮到陆泽洲皱眉:“我是洪水猛兽?”

安婉诧异,偏过头不解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

陆泽洲不说话,只看着她。安婉这才反应过来,温吞地摇头:“不是。”

陆泽洲这才道:“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?”

话落,他又说:“我们这样疏离,定会被发现。”

安婉无法,一抬身子,往他边上贴了贴。

肩膀相碰,安婉偷瞥眼陆泽洲,见他没反应,安下心来。

此外两人不再说话,安婉安静地听着耳机里的音乐,思绪飘远。

快到宴宅,陆泽洲才开口:“想好怎么说了吗?”

安婉音乐声不大,陆泽洲声音参杂进耳,她耳畔一热,认真道:“我会好好扯的。”

陆泽洲似乎笑了一声,安婉听不真切,别过头望去时,这人早已敛回神。

安婉乍舌,尴尬地别回头,往前方的风景。

任邢坐在副驾盯着电脑不知在捣鼓些什么,全程没说过一句话。

司机安静地开着车,一路驶向宴宅。

又过了十分钟,任邢抬头道了句:“宴总,到了。”

陆泽洲嗯了声,不与他多费口舌。

任邢从包里拿出文件:“这个您签一下,销售部总监在公司等。”

安婉不解,任邢既有事要忙,为何要陪着他们在这儿绕?

陆泽洲接过文件,张扬地签下字,道:“在想什么?”

安婉知道他在同自己说话,便道:“任助理既然忙,为什么要陪我们过来一趟?”

陆泽洲:“……”

他不说话了,倒是任邢呲着牙乐呵呵道:“宴总怕您无聊找我来陪您逗闷儿,谁承想阮小姐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。”

安婉一时红了脸,支吾道:“我以为你在忙,就没打扰。”

任邢依旧笑着:“我是见您不说话才尴尬的找事情忙活。”

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,安婉有些不好意思,干笑一声,把目光投向陆泽洲。

她没想到陆泽洲会贴心地想到这一层,但这的确是陆泽洲的风格。

他一如既往的体贴,完全不像资本家作态。

陆泽洲薄唇轻启:“下车吧。”

安婉嗯了声,对任邢说:“任助理,我先走了,改日再和您聊天。”

任邢挥手:“好的,再见。”

宴宅之大,竟让安婉花了眼。

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想象不到。

门口有人迎接,是位妇人。

妇人面色红润,举止端庄,即使再好奇也依旧保持着大家作态。

安婉模糊地看着,却能猜到是谁。她的手纳罕地起了汗。

下一秒,温热的手掌伴随冰凉的帕子闯入她的手心,为她擦去手心的湿润,再趁机十指相扣。

安婉心一跳,紧忙在心里警示自己:这是演戏。

演戏不能太沉迷,这都是假的。

门口那人瞧见两人紧握的手又惊又喜,‘哎哟’一声合上手:“儿子啊!你还真找了个儿媳妇回来!”

安婉疑惑。

这怎么和小说里的豪门世家不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