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液被强灌入口中，上官映雪甚至来不及吐，就被人强制着咽了下去。
一碗药灌下，她被下人随手扔在地上，如同扔一块破布一般。
终于得到自由的春儿爬到她身边，哭道：“小姐，您怎么样？”
上官映雪面色惨白，眼中的光寸寸破碎，声音轻得像要碎掉：“王爷，它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啊……”
南宫斐瞳孔微缩，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攥紧。
这个眼神……
“你不要我们的孩子。”上官映雪回神，扶着春儿的手坐起来，仰首看向南宫斐，轻轻地问，“还要娶上官映萱，是吗？”
上官映萱微微一笑：“姐姐，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，可要相互照应。”
上官映雪一动不动，只看着南宫斐，整个人仿若一只木偶。
南宫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，面无表情地同她对视，却没有回答。
上官映萱笑容微淡。
良久，南宫斐淡淡道：“是，我要娶她。”
那句话就像一个石子，轻易打破了上官映雪脸上所有的表情。
她像是承受不住般地后退一步，骤然痛苦地捂住腹部，额角冒出细汗。
南宫斐面色微变，下意识伸手想将人搂进怀中，却又在下一瞬定住身形，收敛起所有情绪。
偌大主院，唯有春儿为上官映雪担忧：“小姐，小姐你怎么了？”
上官映雪用力咬着唇，努力克制地摇摇头，声音疼到颤抖：“扶我……回去……”
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，唯剩下这点可怜的骄傲。
她不想再在他们面前失态了。
口中仿佛已经有了血腥味，腹中翻滚绞痛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坠落。
上官映雪心痛如刀割，只勉强走了两步，便支撑不住，整个人倒在地上！
她又一次晕了过去。
南宫斐脸色难看至极，让人将她带回去。
上官映萱看见，他紧握着双手，骨节泛白，仿佛在隐忍着什么。
她心中一沉，娇笑道：“王爷……”
“滚！”南宫斐甩开她，恶狠狠地吩咐，“将她赶出王府！”
上官映萱脸色煞白，想要说话，可看见对方的脸色，害怕地闭了嘴。
回到书房里，南宫斐依旧脸色阴沉，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方才的一幕。
单薄瘦弱的女人强撑着身体，想要离开，却最终晕倒在地。
她已经那么虚弱了吗？
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，心中无比烦躁。
只是一碗堕胎药而已，他特意吩咐过大夫，放最温和的药，尽量不伤身子。
可为什么她还是晕倒了？
他应该早点让人将她送回去的。
还有那个眼神。
映雪临走前看他的那个眼神。
太空洞了，太冷了。
他只在重伤不治，知道自己快要死去的士兵眼中见过那种眼神。
他从没想过那个眼神，会出现在上官映雪的眼中。
“李炜。”他突然停住，开口，神色中罕见地带上一丝茫然，“本王那么罚她，做错了吗？”
当初不是她抛弃的他吗？
如今不是她背叛的他吗？
为何她还会露出那种眼神？
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一般。